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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范长云也知道与白浩说那么多是在废话,白浩毕竟只是成王手中的一把兵刃,这可能也是姬轩一直不愿开口的原因,但有时废话也得说。
姬轩离开北门时又对沈跃做了一番叮嘱,让其调配好兵力及物资,务必固守北门。
离开北门后姬轩没有回东宫,也没有去南门查看战事,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虽然秦凡擒住了胡统领,守护住了宫城,但姬轩还是有些担心。白浩说的那些话自然会让一部分人对自己心生疑虑以及对个人和朝廷的前途产生担忧。能够让所有人都打消疑虑,同心协力的抗击这次叛乱,最好的办法就是皇帝能够安然无恙的醒来。
姬轩来到皇帝的寝殿,坐在榻边,看着昏睡中的皇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忍不住眼中泪花闪闪。
权倾天下,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虽然自幼便离开了老皇帝,但姬轩从无邪子那里深入的了解了父亲。
老皇帝生性洒脱,再加上是庶出,自幼不受宠,所以他从没想过争权夺势,反倒是向往无拘无束的江湖生活。年少时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拜入了一个江湖门派,随后便随师长经常游历江湖,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许多江湖朋友,这其中便有无邪子。
不过随着万成之难,皇室蒙难,大魏朝廷陷入战乱,老皇帝的江湖生活到了尽头。老皇帝万般无奈下登基为帝,平定叛乱,重拾大魏江山。但他也付出了代价,被人下毒,虽然经无邪子全力救治保住了性命,但却留下隐疾,时不时会昏迷不醒。
老皇帝知道自己这样是无法带领大魏重新走向强盛,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孩子们身上。但他的九个儿子,除了二儿子以及最后被无邪子救下的九儿子,其他的七个儿子先后夭折。
九儿子不在身边,二儿子便被寄予厚望,谁知他最终却是不堪大用,大魏江山差点毁在他的手中,现在他竟然起兵谋反……
……
眼泪顺着姬轩的脸颊流了下来,父亲这一生实在是多灾多难,极其不幸。
现在的姬轩像极了当年的皇帝,自幼远离皇权,但在姬氏江山危难之时,身为皇室子弟又不得不担起应有的责任。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无奈。
“父皇,”姬轩轻轻的把老皇帝的手攥在手里,“您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大魏江山陷入危难,也一定要让大魏重新强盛起来。”
……
越白除了上次出使京城,之前几乎没有离开过西斜,他不明白这次为何父亲会主动让他离开,虽然大土司给出的理由是借此锻炼他,但他并不相信。
借故让他离开越氏,这意味着西斜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并且这件事情大土司需要瞒着他……
“难道父亲与成王那件事情要开始了?”
越白想到此处不禁担心起来。大魏现在的处境他是知道的,若是此时西南再乱,那么朝廷将很难应对。
想到此处,越白决定返回西斜。
这批并不重要的药材交付买家的时间很充裕,所以车队走的并不着急,虽然走了多日,但快马加鞭两三日便能返回西斜。
越白把随他一起出来的吴长老叫来,告诉他自己要离开。
“少主要去哪里?”
吴长老虽然有些吃惊,但随即便平静了,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越白自幼便跟随吴长老练武,两人关系非常好。虽然他的几位师父都很喜欢越白,但这些人中吴长老是最疼爱越白,也是最懂越白的。
“我要返回西斜。您什么也不需要做,等下我会告诉大家要在这里停留几日,几日过后您拿出我留下的信件告诉他们我有事儿回去了,您带着大家去交货。”越白说着拿出一封事先写好的信递给吴长老。
吴长老接过信,关心的问道:“需要我与你一起吗?”
越白微笑道:“不用,到时候您只管带着车队走就行了。”
吴长老道:“回去有事情就找你的另外几位师父,他们都很疼你,都值得信任。”
越白笑着点了点头。
唤来所有随行人员,越白告诉他们自己要在赣州游玩几日,这几日大家轮流守护货物,空闲的人也可以到处游玩,他拿出一百两银子让吴长老分给大家。
少主要游玩,吴长老没有反对,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没有意见,何况他们每人还得了银子,心中甚是欢喜。
越白不让人跟随,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客栈,自南门出了城。
赣州地处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络绎不绝,现在又是夏日,官道两旁不远处便会有经营茶食,供行人歇脚的凉棚。
陈奇与夏觉因为牵挂京城的局势,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甚是辛苦,即便是他们两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也承受不住如此这般的消耗。
两人在距离赣州城不远的一个三岔路口旁的一座凉棚下歇息。
此刻将近午时,虽然烈日悬空,但由于距离赣州城不远,大部分的行人都想加快脚步,尽快赶到城内再歇息,所以凉棚内歇息的人很少。
这座凉棚下除了陈奇与夏觉,还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那老者一身灰白长袍,坐在他们两人的邻桌,不紧不慢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陈奇与夏觉则与老者不同,他们接下来还着急着赶路,虽然不是狼吞虎咽,但也吃喝的极快。
陈奇吃完了点心,喝下一大碗凉茶,抬头望了望刺眼的烈日,凝着眉头,似是对正在喝茶的夏觉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希望京城一切平安。”
夏觉放下茶碗道:“刚才老板不是说了吗,我们快马加鞭再有两日便能赶到京城。陈兄弟放心,京城不会出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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